王军回到白色奥迪。刚在后排落座,等在驾驶盘后面的小伙又递过来一个手机:“请您接电话!”

王军接过电话,看了一下显示的号码,知道是老大的电话:“老,老大早!”

“对,那哥们儿已,已经跟我说,说,说过啦。。。。。。!”王军应和着电话里的老大。

“怎么样啊?老,老大安排的买卖应该是没,没有。。。。。。问题的啦!”王军偷偷地看了下手表。

“老大,我有个问题要,要请教。。。。。。。啊,您, 您, 您知道是什么问题?马上还要再去见另外一个人?那位会,会,会解答我的一切问题。。。。。。。?好,好!谢谢,谢老大!”王军把电话还给了小伙子。后者发动了车子,迅速驰离街道上开始出现人群的石刹海/后海地段。

接下来是回到三环然后东向沿机场路出城的过程。林立的水泥群开始逐渐稀少,满目旷野的蓝天和树木,田野。。。。。。很是一派怡然景色!王军的心情感到轻松了许多。

老大做事一向如此:每个出场的人往往只给出一个链圈,把从分别出场的人那里得到的东西衔接起来才是一条完整的链子。除了老大本人,可能需要知道整个情况而能看到整个链子的人几乎不存在。在以往老大垂帘幕后操作过的很多次运作链条上,王军本人曾经多次作为一个独立链圈存在过。这一次他大概可以有机会看到更多的这种链圈!总不会他王军这次竟有幸去拼接和掌握整个链条吧?!

无论下个出场的人是谁,显然他/她能够将很多王军现在没有必要猜测的全方案规划/操作不可缺少的运行条件摆到桌面上来。一会儿就会知道了。王军提醒现在需要抓紧时间休息调整,把动脑筋的事情留到后面,并很快便进入半睡眠状态。

车子穿过了顺义县城,继续东行。王军看了看表,竟然出城后一路顺利,如此畅快。好兆头!

当王军再度看手表的时候,车子已经在穿越怀柔县城了!很快,经过两个转盘,车子上了通往云蒙山区的盘山公路。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之后,车子转弯离开公路,驰进了路旁的一个安静的小山村,并很快开进了一个外面看上去并不起眼的普通北方农家两进小院。两只锁在铁链上的德国牧羊犬凶狠地对车子叫了起来。

小伙子还是不下车,回过头来对王军指指堂屋里走出来的一个满脸深纹的瘦瘦的农家老汉:“跟他走吧!”

老汉站在狗和车之间,一面用手轮番摸着狗的头,使其安静下来,一面笑着对车里人说:“没事儿,甭怕:不能咬着您!”

王军紧盯着狗,六目对视,在一片警惕和不信任的气氛中离开车子,随老汉走进后院。他在眼角里瞟见了车里那个小伙脸上那幸灾乐祸的微笑。

进了只伏有几只肥猫的后院,老汉领着王军直奔堂屋(北方农村把接待客人的正室称作“堂屋”)

“三哥,来客人了!”老汉说完了自己便退了出去。
被老汉称作“三哥”并在堂屋里迎接王军的这个人其实看上去比老汉年纪反而轻些!一个戴着副眼睛,但并不因此使人感到文邹邹的。此人看上去大约六十岁上下,两鬓灰白,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在军营中长大的王军能够识别的军人风度。虽然没有见到那熟悉的制服,王军还是顿时对面前的人有了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三哥请王军在布置十分简单但极其整洁的堂屋落座。给王军倒了杯粗花茶后稍微打量了王军一下:“小伙子年轻才俊啊!”这人的“假北京”普通话带有南方口音。

王军笑笑,没有回答。

“好,咱们抓紧时间吧!我先介绍情况,然后您提问题,我尽量回答。。。。。。”废话不多,简单明了。好,王军喜欢。

“我先给您提一个问题:与美国中情局和美国的海空军相比,您的优势是什么?不要回答,这是留给您自己去考虑的。”三哥站起身来,开始在房间里背着手度步。

王军的眼睛盯着这在堂屋来来回回的三哥,注意地听着接下来的问题。他相信通常他是不应该做任何形式的记录的。只能凭借脑子记。

“下个长问题是:如果法国政府,美国政府和一个西非邻国政府都想换那个国家的总统,扶植一个比较符合自己利益的代言人,而您要抢在他们前面扶植一个完全与您不相干的人做总统,那么您的优势是什么?您的主要战略是什么?您需要的资源是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是:如果由美国的一个军种或合成指挥部的作战计划中心来策划一个类似9。11的作战行动方案,您认为大概需要多少时间来做这个作战计划?这个问题您可以回答。”

王军想了想,说:“我猜大概三个月?”

三哥语气十分肯定地说:“我猜大概要十八个月左右!”

三哥听下来,立在王军的面前,盯着王军的脸问到:“您再猜一下留给您的计划时间有多少?”

王军想了想:“两个月?”

三哥笑了:“如果不尽快采取行动,那里的局势很快就会发生变化,原来的均衡会倒向一边。现在大家在洗牌,您要在美国人,法国人和西非邻国之间的谈判破裂之前动手。所以。。。。。。。您只有两个星期!”

王军两眼望着天花板沉默了许久。然后也站了起来:“现在该我说了?”

三哥坐了下来:“小伙子,现在论到您问问题了!”

“提,提问题之前,我得先跟您讨,讨教/印证一下我的。。。。。这个,这个判断!”王军喝了口茶,邹了邹眉头。这个细微的面部表情没逃过那人的细致入胃的观察。后者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王军站在三哥的面前开始了自己的思索的陈述:“大国的洗牌政治。。。。。。。一个不,不,不相干的国家里。。。。。。的一个不,不,不相干的穷学生,没有人会注意到我。那个西非国家谁,谁,谁他妈的上台都没,没我什么事!所以。。。。。。如果我出手搅局,肯定不会有任何人想。。。。。。。想防着我。。。。。。所以甭管我想干什么或,或,或者怎么干。。。。。。只要动作快,就。。。。。。有个出其不意的优势!”

三哥点点头,点上了一跟烟,现出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王军的思路越来越清楚了,结巴的现象变的没那么明显了“因为我就是一,一,一学生。。。。。。没有受过正规训练,也没有经验。所以。。。。。。我计划的行动一定,一定是违反行业常规的思路。。。。。。是不按规矩出牌的第二个出其不意的优势!”

王军与三哥直接对视着,双方都不愿首先移开视线:“找我是因为我网。。。。。。上那套玩艺儿。。。。。。不过,玩儿不玩儿得转。。。。。。可就没有人知道了……反正也无所谓:反正除了那几个国家,别人都,都,都没有既得利益。。。。。。随便怎么洗牌全都没,没所谓输赢。现在打了赌的人和,和以后那些当时没打赌的人就是。。。。就是想知道靠网,网, 网上那点儿破东西洗牌能起多大作用?!

三哥不置可否,自己端起了一杯茶。

王军想了想,问到:“那。。。。。。您知道赌注是什么吗?”

三哥微笑着说:“听说。。。。。。好像是一箱茅台酒!”

王军笑了:“那,那我猜对了!”

“您需要什么帮助?”三哥站了起来。

“您能,能,能给什么帮助吗?”王军反问到。

“据我所知,基本上是四个字:无能为力!”

“哼,我。。。。。。我就知道!”王军这回是冷笑了!“那,那我有什么好处啊?”

“那您可得好好问您自己了:您一向只抽‘国宾’烟,只喝当年清明的特级‘龙井’,您用的永远都是配置最高的最新电脑,出入住的都是四/五星级酒店。。。。。。不过这可都是有人替您付钱的。您不需要钱!我倒挺佩服像您这年纪还这么习惯供给制的人,在一个没有供给环境里生活的能人,凡是您需要的您都给自己安排好了别人买单的计划。。。。。。我倒很想知道,什么是您真正感兴趣的好处啊?我看,如果您愿意做这事,那动机和别人一样:就两个字:好奇!”

王军明白了:这回要玩儿的话,可就玩儿的够大,不过全是自己玩自己.玩儿好了绝对是没什么实惠,好在王军一向也不是个图实惠的主儿.

可要玩儿得不好呢?最坏是什么下场?驱逐出境被赶到一个彻底自食其力的国家?!对王军来说世界上最好的国家应该实行供给制,退而求其次则是没有货币靠以物易物生活的国家.资本主义国家绝对是水深火热的地方.那个歌怎么唱的来着:"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又来了…..!"

那批拿王军打赌的家伙以为王军在西非没有什么既得利益?错!反正要给他们换个总统,为什么不找一个有共产主义理想的,吃大锅饭的饭桶来当总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