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的手机响了，他连忙抓了起来，看了看液晶显示屏上显示的电话号码，随即对三木点了个头，并指指自己的手机表示歉意。使三木感到好笑的是王军居然还冒出一了句不连贯的日语：“XICILIEIXIMAS。。。。。。DENWA”（失礼。。。。。。电话）

三木一脸认真地回了句“HAI，DUOZO”（请）便又埋头去研究自己的棋局了。

“哎，老大，今天怎么有闲心啦？”王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从身边走过的一个身材修长的女服务员，心不在焉地与电话的另一端虚应着。那女服务员回眸一笑，惹得王军更是浑身发痒，眼睛不够用了。

“我这不是在杭州跟个朋友下棋呢嘛！老大有什么要照应兄弟的啊？”不知电话里的那位老大说了些什么，王军一面讲着电话，的一面以目光护送那迷人的服务员消失在一个竹质垂帘的背后。眼睛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今天晚上？！什么事儿这么急啊？这次来还一个妞都没泡上呢！”王军看了看三木和他面前的棋盘。“现在讲话不方便，待会儿我给你打回来。你先挂电话但不要关机，在这个电话等我三十分钟好吗？”

“好，待会儿再谈！”

王军从来不愿意有别人在场的时候谈正经事儿。眼前这位日本人自称不懂汉语，但王军听说有个自称不懂汉语的韩国人在生意应酬的酒席饭局上对他这个外国人毫无防备的谈判对方的“内部谈话”中得到很多非常有价值的情报。所以在三木面前王军无论如何是不会谈“正经事儿”的。

王军欠身对三木点点头，蹦了句日语：“SMIMASEN”（对不起）

王军站起身去那垂廉后以借纸笔为由，打算寻找那让他垂涎三尺的女服务员并碰碰运气。然而他很快就拿着纸笔回来了：垂廉背后坐着的不是那位美人，而是个中年发福满脸横肉的大汉！王军的一肚子借口和计划立刻烟消云散。

王军飞快地在纸上用中文写了个小条，递给了三木：“三木，不好意思，有急事，我必须立刻回北京。这盘棋请你记住，下次我们接着下。抱歉！”
三木很认真地读了一遍，不能确定完全明白。抬头看看只知道几个日语单字的王军也用日语单词蹦：“WATAXINO（我的）。。。。。。KENJI（汉字）。。。。。。ZENZEN（一点点），WAGALU？（明白吗？）EGO（英语）。。。。。。！”

三木用连贯但日本口音很重的英语说：“你要走吗？”

王军的炒豆英语表达这个还是没有问题的：“是的。必须走。抱歉！下次！”

三木起身离开棋盘：“啊，DAIJIAOBUDESYOU（没关系啊）！”然后认真地鞠了个躬说：DEIWA，ALIADOUGOZAYIMAXIATA。DUOZO（那么，谢谢了，请吧！）

王军也象征性地弯弯腰说：“DOMUO”（谢谢）然后握手离去。会帐的事情自然是有他的围棋学生去操心了。山人是不操心这种凡夫俗子的人间烟火的。他王军出入任何地方一定是有人买单的。所以他不需要钱，对钱没有兴趣。

出了茶馆，招手拦了部出租车，告诉他酒店地址，便在后座上拨通了手机：“老大，我马上去酒店办退房，争取坐下午三点半的那班飞机回北京。我买到票立即给你电话，你叫人到首都机场4号出口那里等我，给我个电话或短信息告诉我什么车和车牌号。我一出来就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