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皇帝化，下级奴隶化，为什么？

中国笔迹学家 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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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说不清改革这些年来中国走的是什么道路。是社会主义？完全不像。是资本主义？与标准的资本主义社会相比，也不大像。如果我说走的是一条“上级皇帝化，下级奴隶化”道路，即权力不断增值的道路，你可以说我说得不对，但谁也无法否认我说出了客观的政治现实，这是谁也无法抵赖的事实。谁若硬要抵赖，只能说明他是个无赖。

政治这个东西，像一台被输入了恶意程序的计算机，你本来想到餐厅去吃饭，推开门进了房间，却发现这是一间厕所！这可不是哪个政治家念几句慈善经就能解决的问题。上级皇帝化，下级奴隶化，虽然未必是政治家的主观意图，未必是他们原本设定的改革目标，但客观上我们就是走进了这间“厕所”！不过，我相信，从改革初期他们就意识到了这种危险性，只是放任了这种危险而已。

上级的权力越来越大，越来越没有限制。不论哪个单位，不论谁当领导，一上任就位，立刻“德”也有了，“才”也有了，不仅有德，而且足以代表全体人民的根本利益，不仅有才，而且赛过诸葛孔明。不论他如何道德败坏贪污受贿玩女人，不论他如何愚昧无知挥霍浪费没止境地交学费，不论他如何行为乖僻提出的主张不合情理，谁也不敢说他半个不字，谁也不能违拗。上级批评下级的时候，就像爷爷骂孙子，想怎么骂就怎么骂；下级伺候上级，比旧社会的奴仆更甚，从上级的太太到他的小姨子加姘头，惟恐不周。一个部门一个样，“人治”特色鲜明，就是因为“皇帝”有别。

出现“上级皇帝化，下级奴隶化”这种现象的原因，是我们只搞经济改革、不搞政治体制改革的必然恶果。经济改革了，市场开放了，权力在没有必要约束的前提下进入了市场，它成了可以自己随意填写数额的支票，只是根据权力的大小，数额的最高限额不同。你的官大，你可以填写的数额就大，你的官小，最高限额就可能小些，就往往小些。权力不仅成了硬通货币，而且是随意填写数额的支票，它还能不“红”起来吗？

皇帝是什么？是绝对权力的化身，是法律的化身。普通老百姓强奸妇女，是犯罪，皇帝要是强奸哪个妇女，那是“宠幸”，你感谢还来不及呢，敢说人家是犯罪？敢请警察抓他？

上级皇帝化，是因为客观上造就了上级具有皇帝一样的权力和地位；下级奴隶化，是因为下级被迫处于被强奸了还必须感谢对方的劣势困境。当上级垄断了发言权、提案权、决策权、执行权、司法权、用人权、钱财支配处置权，并且有现代化军队为后盾的时候，下级还能做什么？惟有当奴隶而已。自觉当奴隶的，就荣耀地上升到了“奴才”这一更高的级别。

在中国的神话故事里，传说中，各种事物都是可以成妖精的。原本是老鼠、蜈蚣、花草树木，一日得道，立刻神通广大，吃人肉，喝人血，谁也奈何他不得。如今我们看到，不管是谁，一旦得到了无限制、无约束的权力，立刻也会变成妖精。

我们现在心中的疑惑是，在这条“上级皇帝化，下级奴隶化”的道路上，我们还要走多远？我们衷心地希望，国家领导人早日采取切实的措施，使我们国家离开这一轨道，或者应该说，走出这间“厕所”。

2006/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