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用刚买的手机拨通J的电话,告诉他我在上海,电话那端他的笑声仍掩饰不住一份吃惊,他问,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的. 好没记性的人,去年通过5460网站找到他的联络方式, 我已预通知他我可能打算回去看看;那时他还说快做爸爸了,年底回去正好赶上他孩子的满月酒.

我说我在徐家汇呀,J说别离开我开车来接你.

10年前,认识J在江城.

那时我上大一,一个刚进城的乡下丫头,在江城武汉我时时不知所措. 如那个时期所有的高校一样,校园里盛行老乡会.我们的高中是一所升学率较高的省重点,全国每个城市都有不少我们学校的人,所以我们的老乡会甚至浓缩成校友会;而在我所在的年度,那时基本上有近50个人左右.

J大三, 在那群伙伴里很有人气,长得有点象郑少秋, 也应该是那群伙伴里较帅的一个.
他一开始就对我很好,大家也有意无意地把我和他有时扯在一起,偶尔拿我们开开涮;我脾气好,笑笑,也不在意;其实我也确实跟他亲近些,那时我很喜欢港剧楚留香.

多谢J,我彷徨的大一生活里才添加了唱卡拉OK,老乡小聚,周末游玩各高校,晚上沿着长江疯跑,游东湖,南湖钓虾等节目. 6月是他的生日,我把一包云烟包装在一个很漂亮的小方盒送给他,我知道他抽烟,劣质的烟.

大二以后,我在学生会和文学社里的社会事务增多而变得逐渐繁忙,重要的节假日大家仍聚在一堂,J会开玩笑说我是校园名人;而他也忙于毕业设计和找工作. 他不想离开那个城市,一个毫无背景的人,要付出很多的努力,我知道;最终他在广州一公司找到一个位置.

然后是毕业生们离校前的不醉不罢休日.一天J的铁哥们, 我们老乡会成员之一,我们对面学校的另一个毕业生,借着酒意对我喊,他的心意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很僒,不知所措;他们那时都知道,一个他们也都认识的人,我们高中的另一在北京的校友,与我通信已经三四年了.北京校友其实是和J他们同级,中学里是学习尖子,谁都认得他,包括我:他上清华后就开始和我通信;我高考那年第一志愿填报的是北京院校,但是没上线.

我继续上大三,J偶尔来来信件电话,仿佛他换过几家单位.

大四,实习其间我去广东看姐姐,回程时经广州,他请我去喝早茶,然后在火车站硬买给我一大篓荔枝.

我毕业,分配到天津,与北京的柏拉图最终断裂;我继续办理在大四时就已起始的自费留学.那时J已被公司派遣到上海,国庆时来看我,我陪他去北戴河玩,大海边他讲述他自己的性格,他心太软,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人.

假期结束后回到公司,在办理护照时公司领导和人事负责人处处刁难,身心俱惫拿到护照时学校已经开学1个多月了;去使馆申请签证的路上,我对自己说,公司肯定不会回了,要是拒签,我就去上海.

三天后使馆打电话叫我去拿签证,一周后我连家也没回就直飞巴黎.

(去赴吃喝协会约,稍后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