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那夜有暴风雪(二)

她还在犹豫,他已经拉着她又进了门。他把乱糟糟的卧室整理了一下:”好啦,你就在这里睡吧。”

她胡乱洗了一把脸,把卧室的门关好,脱掉自己的外衣,就钻到了被子里。狂风卷着雪片,打在窗子上沙沙的响。被子有一股男人的汗味,熏得她心神不定。这是她第一次在陌生男人家里过夜,心里又害怕,又兴奋。哎呀,他会不会在夜里进来?她的脸忽然红了,忙翻身下床,把门锁上。

她又钻回被子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下子他就进不来了。可是,如果进不来,他会不会生气呢?自己象防贼一样防着他,也太不够意思了。而且,他肯定有这房间的钥匙,如果他想进来,锁也锁不住的呀。想到这里,她又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轻轻把门锁拧开。

再躺到床上,还是觉得不对。一个女孩子家,在生人家过夜,怎么能连卧室的门都不锁呢?他有没有钥匙是他的事儿,门还是应该锁。想到这里,她又悄悄爬起来,把门锁上。

他把暖气调到22度,又往壁炉里加了两大块木柴,钻进睡袋里,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望着壁炉里的火出神。蓝色的火苗一跳一跳的,舔的木柴噼啪噼啪地响。木柴着了,吐出金红色的火焰,还浮动着几丝绿光,对了,好象是那木头上有个铜钉子。

火焰飘来飘去,仿佛有君谅的身影时隐时现。他向卧室望去,静静的,似乎能听得到她的呼吸声。她确实是个好迷人的女孩子。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呢?莫非是前世有过姻缘?

君谅翻来复去地睡不着。她努力透过呼啸的风声听着客厅里的动静。噼噼啪啪的声音,好象是松柴在烧,蟋蟋的声音,好象是他在翻身。渐渐地,传来了他的鼾声。怎么?他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她忽然觉得又委屈又失望,算了,自己也睡吧。

朦胧中,她忽然听到有什么声音,好象是门在响。她睁开眼睛,只见路灯的光透过窗帘封照在那门的把手上,那把手轻轻地旋转着,门”吱”地一声开了。

“他来了,”她又兴奋又害怕又紧张,把头蒙在被子里。

他钻进她的被子,躺在她的身边,她觉得他的体温,她听到他的心跳,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却仍然一动不动地装睡。

她觉得他的手在她的身上轻轻抚摸着,他脱去了她的衣服,温柔地吻遍了她每一寸肌肤。她觉得自己在潮湿,在膨胀,她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了他。

他带着她冲上高高的山峰,又跃下低低的悬崖,她呻吟着,觉得自己的灵魂就要离开肉体飞去,她用力地抓着她,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肩膀。他哼了一声,肩膀上现出两个血印。她的嘴唇贴在那两个血印上,疯狂地吻着。

不知过了多久,暴风骤雨过后,他们相依着睡去。

君谅醒来,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她想起刚才,象是梦一样。她伸手摸去,自己身边什么也没有。她定定神,看看自己,内衣内裤穿得好好的。怎么,他给我穿好衣服才出去的?想到这里,她羞得满面通红。

她向门口望去,门上的锁是锁得好好的。怎么回事?难道他出去了又用钥匙在外面把锁锁上了?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一点异样感觉也没有,只是觉得好累。人家都说女孩子第一次会很疼,我怎么一点不觉得疼呢?或者,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一个梦?

她坐起来,呆呆地望着窗外,雪还在继续下着。不,不可能是梦,它太真实了,自己现在还能感到他的手指在身上滑过的感觉。自己的指甲现在还疼呢,是抓他抓的。

难道是他后悔了?是他根本不爱我?他以为我喝醉了,被他占了便宜也不知道?想到这里,君谅怒火上冲,披上毯子就冲出了房门。

如海被摔门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睛一看,君谅披着毛毯,怒气冲冲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奇怪地问:”怎么,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君谅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出了什么事儿?你倒会装,你以为我是傻子啊?”

如海想坐起来,忽然又想起自己只穿了一条短裤,忙又缩回了睡袋:”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君谅委屈极了,抽泣地说:”你昨晚进到我房间里我不怪你,你要和我作爱,我也不怪你,可是你不能什么都不认帐啊!”

如海的头”轰”一下大了起来:”我,我们作爱了?”

君谅又气又急,一手拧开落地灯,另一只手拉开睡袋上的拉链:”你还不承认!你看看你的肩膀!”

明亮的灯光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如海的肩膀光光的,一点伤痕也没有。如海吃惊地看看自己的肩膀,又看看君谅。君谅一下子呆住了:”怎么会呢?那两个血印儿怎么会没有了呢?”她觉得自己好象忽然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那是一个梦,真的是一个梦,”她喃喃地念叨着,毛毯从她身上慢慢地滑落下来。

看着只穿着内衣内裤的君谅,如海觉得心里一阵发热,他轻轻地把君谅搂到自己的怀里:”怎么了,你做什么梦了?”

君谅羞愧极了,眼泪一颗颗滚落下来。如海分开她的头发,小心地吻去她的泪水:”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谅靠在他的怀里:”你昨晚真的没有进我的房间么?”

如海紧紧地抱着她,温柔地吻着她的头发:”没有啊。”

两人贴得那么紧,仿佛两颗心都在一起跳。如海的胸膛火热,就像在那个梦里一样。君谅忽然觉得高兴了起来,蛮横地问:”那,那你为什么不进去?”

“我,”如海狡猾地一笑,”我进不去啊,你把门锁上了。”

“你不是有钥匙么?”

“是啊,可是,我怕你生气。”

“那你真的试过了?”

“嗯,试过了。”

如海的拥抱越来越紧,箍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越来越觉得惶惑,怎么像是在做梦一样,那个梦才像是真的。

一切都和在那个梦里一样,他们在浪花里奔腾,他们在云霄里翻滚。君谅感觉到了痛楚,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但还是觉得不真实,不真实,还没有那个梦里真实。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如海,他的面庞变得越来越模糊。她挣扎着抬起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疼得叫了出来,她满意地笑了,看着那青紫色的齿痕,她小声嘟囔着:“这回你可赖不掉了。”

激情过后,她枕在他的胸膛上,她觉得好安全,好困倦,好想睡去。可是她又不敢,怕自己睡过去了,这又会变成一个梦。他的手在她的身上缓缓地滑行,她觉得好痒,好想笑。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她的皮肤像缎子一样光滑。忽然,他的手触到了一个硬硬的小东西,仿佛是自己很熟识的小东西。

他把那个小东西抓过来,是拴在君谅的金项链上的一个玉坠儿,白玉小老虎,张牙舞爪的,又憨态可掬。他楞住了,这个玉虎怎么和自己小时候带过的那个一模一样?他迷惑地问:“你这个玉坠儿是哪里来的?”

君谅的脸红红的,娇艳欲滴的样子,她睡眼惺忪地答到:“是我妈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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