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指月录（问答10–30）

10绛花洞主
克己时，当以蝼蚁、草芥、粪土自待；救人时，当以佛天、圣贤、帝王自待。
难道东海还有我人众生相，还有这个身的负累？文佛与老子，都是没有这些的，东海自命古今之人俱不如东海，连这个差别都没有去掉，还敢自称比这些人强？还不自省吗

东海老人答：
又一个被佛经逼傻了的人。

《金刚经》中有提到的无我人众生寿者四种相，有两层意思。一、指的是道体，即法身之德。道体无相，我称之为无相大光明，连光明之相也不见的。

二、现象界的一切，我人众生寿者诸相，都是会变异的，没有自性的，故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所谓佛菩萨无四种相，指的是认识到了四种相没有自性、无常变异这一道理。并非真的“无”了，不存在了。这里公开一个“神通”：如有人说他没有了我人众生寿者相，你往他身上打一拳或砍一刀，保证他的“我相”马上回去了。

其实释尊也是幻化之身，他活着时，照样四相具备。说“文佛与老子” 没有“这个身的负累”了，“连这个差别”都去掉了，那是谤佛兼造老子的谣。

顺告：“克己时，当以蝼蚁、草芥、粪土自待；救人时，当以佛天、圣贤、帝王自待。”此言是谭嗣同说的，东海所不能及，心向往之。2008-11-29

11绛花洞主：
污泥胎里养灵珠。佛家的教诲，好人度，坏人也要度。坏人堕落得苦，更要度。不然何有地藏菩萨说，地狱未空誓不成佛的无量誓愿。若是好人，还要你来度干什么。东海，你连一个愚笨的人都不愿接近，不用说度他们了，好会捡便宜啊。你说你的良知法比佛还要高明，是错误的。佛的教诲，一向是慈悲为怀，对众生没有一丝一毫的偏见和差别的，东海还有这么多差别在里面，你说比佛高明，是错误的。（《东海老人：庸众愚民休近我》）

东海老人答：
全是混扯。最怕碰上这种浑人。而学道学佛者中，这种浑人又特别多。

首先，众生无别，生佛平等，是就因地上、或曰本体界说的。在现象界，佛是佛，众生是众生，人类德智有优劣高低，不可能没有差别；人与人之间有亲疏远近，更不可能没有差别。这些差别，都是一种“客观存在”。

其次，佛对众生没有一丝一毫的偏见，固然，佛慈悲为怀，一无所弃，只要条件许可，对坏人愚笨的人都愿意予以教诲。但佛的教诲的方式很多，对于不同的对象，教诲的方式千差万别，置答和斥骂都是方便法门。

第三、对好人坏人智士愚人一视同仁，并不表示无所抉择。举例：如果一好一坏一智一愚四人同时要拜绛花洞主为师，而条件所限，只能收录两人，绛花洞主会选择哪两个呢？教育好人智士英才，事半功倍，可以更好地将“道”传开去和传下去。浑如绛花洞主，也不至于优先选择坏人愚人吧？所以，对于有差别的人，“差别”对待是正常的。儒佛道无不重视弟子门生的选择，良有以也。

第四、对好人坏人智士愚人一视同仁，条件又许人，坏人愚人也要愿意受教才行。
对于非亲非故而又不愿意受教的“无缘”人士，儒佛两家都是不会勉强的，东海也一样。如果“一个愚笨的人”很恭敬、虔诚地向我求教，我由于岐视他们，在拨得出时间精力的前提下“不愿接近”，不予教诲、启发，那是我缺乏热诚，但是，如果对方冷嘲热讽态度恶劣，却故意拿些幼稚愚蠢的问题来骚扰，我却好为人师，岂非太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愚笨的人之所以愚笨，不正是不识大善知识、不能尊重真理大道吗？2008-11-29

12绛花洞主：
我不敢说舌辩能超过你，但是我的许多提问，你都没有回答，只是用“看我的文章…（一个网址名）”之类，这也是圣人教导别人的方法？而一个圣人，眼中对好人和坏人是没有差别的，好人他要救，坏人他更要救，你看过佛经，佛家讲究同体之悲无缘之慈，可曾认真体会过？

东海老人答：
不知道我没有回答的你的“许多提问”是什么？如果我叫你“看我的文章”，可能是你的“许多提问”在我的文章有答案吧。你可以重新提出来看看。我心空空如钟，有叩必能应，关于中华文化和政治的任何问题，只要有人提出来，只要是有意义的，我都可以给予这个时代最圆满的回答。

这么说，不是有问必答，而是表示没有东海回答不了的儒佛道方面及政治方面的问题。因为，一些很幼稚的、不值得回答问题，我是拒答的（亲友可以例外）。如你这次提出的：“拿儒道佛一些东西一掺杂，引用一些宋儒的东西，再加上王阳明的良知论而绝口不提王阳明，这就是东海所谓的大良知论。好好体会一下吧。你的文章中，拿的是佛家论述的体，作为指导，但是又说佛家不是至高，说什么耽空滞寂，你读过佛经，佛家可用耽空滞寂涵盖？”云云。

诸如此类问题，我仍然会说去“看我的文章”，甚至不予理睬。

东海是否圣人另说。“圣人教导别人的方法”很多，孟子不答、释氏置答都是教导别人的方便法门之一。孔子虽诲人不倦、“有教无类”，还要收十条干肉呢，而东海近几年在网上“传道解惑”，完全是尽义务，基本上连稿酬也没有的（“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学者们长期聚讼纷纭，兹作十条干肉解，开个玩笑，不详论）。我当然甘而愿，不过，任何人、就算是圣人，时间精力一样有限，不可能有问必答，不可能对一些很幼稚的或没有意义、不值得回答问题详予回答。

同时，对东海大良知学和良知信仰，一时不能理解、领会不要紧，但至少要有一点诚意和敬意，才值得我拨冗一回。恕我直言，象你这种油盐不进而又态度恶劣的蠢人，说明与东海儒家无缘，其实是不可教诲也不值得理睬的。“无论你有多能耐，总有些人不可教”。如果我老把时间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那才是对自己、对儒家、对天下后世都不负责的。2008-11-29

13凤歌哂圣：
在中国理学家那里，用来限制“人欲”的“天理”是外在于人的，或者说，理与欲并不像西方灵魂学说中的理性与欲望那样是同存于人自身之中的。（跟帖于枭文）

东海老人答：
人欲天理皆内在于人性之中，这是儒学常识。人欲天理之辨，详见枭文《为“存天理，灭人欲”叫好！》，兹不赘。凭上面短短一句话，便知凤歌哂圣此君不懂“天理”，不懂性善论，于儒学为门外汉，滔滔千言，有何意义？又有什么资格哂圣？可笑不自量。2008-11-28

14读书狼：顺便跟[东海]说一下，你所痛恨的“自由主义”，并不是“利己主义”。
正所谓：你的自由止于他人的权利。基本人权，是人人享有的，并不是只是自己独有的，不是少数人独有的。保护自己的权利，更尊重他人的权利。所以，那不是利己主义。——是“普适”的。（跟帖于枭文）

东海老人答：
自由主义所尊崇的民主、平等、人权等普适价值，所追求的社会、政治之自由，也都良知主义所重视和追求的。东海反专制求民主，就是这种重视和追求的具体表现。只是良知主义不局限于此，而是内在自由与外在自由并重，道德建设与制度建设“并建”。

良知主义对自由主义是认同、涵盖而又超越。认为倡导良知主义，就是反对自由主义，这是典型的一根筋。

自由主义与利己主义当然不同，利己主义与个人主义、利己主义与利己也都属两回事。利己主义学说严重出差，但利己行为只要不损人不违法，就符合良知原则，依多利己行为客观上也是利他、利世的。指我痛恨自由主义并将之等同于利己主义，这种伪造对方观点的批评法，文雅的说法可称之“虚设靶子”法，粗俗点说叫什么，不说也罢。

（读书狼回帖：“你不痛恨自由主义，你不把自由主义等同于利己主义，很好。
算我误解你了。这一点上我向你道歉。”很好，能道歉是一种勇气，特录于此，以示鼓励。）2008-11-28

15心岳：
东海兄在什么意义上使用“神本”这个词？能否做点解释？

东海老人答：
神本，以神为本也，我把那种以鬼神为本的原始生命观和古今中外一切心外拜神、心外求法的宗教统称为神本主义。

神本主义将彼岸与此岸、超越与内在、神性与人性打成两橛，并以彼岸的、超越的神为本。它让人生的目的指向各种神灵，把生命的意义安置在虚无飘渺、意识所造的彼岸世界，现实世界不过是暂时性的过度而已。在神本主义眼里，人与神永远不平等，人永远是神之奴，只有祈求和等待神的救度。

与神本主义相对的是以人为本的人本主义和以仁、以良知为生命之本的仁本主义。仁是天人合一、彼岸与此岸相通的。仁本主义者以“当下”包涵未来、以此岸兼容彼岸，故既富有宗教精神，又充满现实精神。

一句话：以人为本还是以神为本，是仁本主义与神本主义的根本区别。仁本主义重视人权和人性，神本主义则重视神权神性，既使也讲人权人性，终究是以神权神性为主的。人本与神本，不可同在并存于一种学说和信仰中。

有人认为，只要虔诚，只要心中真的有神，就是“心内拜神”，这是混扯，不知这里的心指的是本心而非意识心。只要认为有一个神超然、绝对、独立地存在于本心（即生命本性）之外，就是心外拜神。

另须说明的是，神本主义者有其信仰自由，任何人任何势力包括政权除诉诸言论的“讲理”之外，无权反对。只要神本信仰者的行为不逾越现代良法的范围，针对他们任何带有强制性的行为都是违反文明规则的。思想问题，理论问题，信仰问题，必须遵守言论自由信仰自由的原则，这也是仁本主义的原则。2008-11-28

16衟乸嶳夃：
楼主的帖子无趣，歪曲康德的意思再加批判，把康德弄成了弱智再加批判，不好不好。牟宗三先生对康德敬重有加，牟先生的儒学功底和对儒学、中国文化的感情，应该是无可怀疑得了吧？

东海老人答：
我不会外文，不能读原著，如对“康德的意思”有歪曲，“把康德弄成了弱智”，主要责任要由有关译者承担。我对牟宗三先生亦敬重有加，却不一定爱屋及乌。他对儒学、中国文化的感情，应该是无可怀疑，但他敬重有加的人物，我是否敬重，还得经过我自己“良知的审断”。

很多年前就有长辈劝我研究康德，可我由于所见康德著作的版本惨不忍睹，打心底瞧不起，先入为主，一直没下什么功夫。所以，此文虽批康德，也是想借机求教于高明。2008-11-27

17衟乸嶳夃：
你用心学的良心作道德本体，牟先生早做过了，有很细致的论述。

东海老人答：
以良知为本体，始于阳明，关于本体，新儒家诸君多有阐述，以熊牟较为高明，东海大良知学与诸前辈一脉相承，然同中有异。详见东海良知诸论。2008-11-27

18简道书生：
东海所见，得儒道佛义理之旨。然请教东海，鬼神为何物？为无？为有？孔夫子存而不论何谓也？

东海老人答：
我在《我的宗教观》中说过了，良知信仰是超越有神无神之争的。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对于神之有无，不作定论。如果有鬼神存在，那也是一种特殊的生命形式，与人类在本性上相通而且平等，都属于良知仁性的“产物”。2008-11-27

19无名氏：
著名网络大侠芦笛先生在《中国人的“悲剧意识”与“成王败寇主义 ”──兼议“民主大儒”们的奇特错位》对你和儒家提出了尖锐的批评。文中写着：
令人百思不解的是，所谓“民主”同志竟然会有吃错药者如什么徐水良、东海一枭之流，想用炼钢转炉去烧制冰激凌，从孔孟之道中发掘“民主精神”。这种奇特的角色错位是怎么发生的，便打死我也无法明白。
这道理哪怕是绝对白痴也该懂：孔孟之道在本质上是一种维护身份等级制度的学说，所谓“春秋大义”，就是上面说过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父与臣子之间的上下尊卑据说是不容怀疑、更不容颠覆的天理，后者对前者只能是绝对服从，毫无什么“权利”一说。此所以历代统治者一定要尊孔读经，将这与西方文明观念诸如“平等”、“人权”、“自由”水火不相容的奴才哲学奉为官定意识形态，也是如今党中央忽然尊孔的原因。
统治者这么做，我完全理解──我如果做皇帝，当然也要搞这套，让大众认定我是天命攸归、其权威绝对不容质疑遑论挑战、只能绝对服从的天子。
奇怪的是徐水良、东海一枭那些“乱臣贼子”也会鼓吹这套，而且一个比一个错乱得更出奇。东海先生还只是忙于充当政治课教员，教化大众“去人欲存天理”，当忠臣作孝子，以此冲销真正的知识分子正在推行的公民教育，徐先生则居然连民主是西方发明都不知道，居然要扫荡“西方自由主义白色垃圾”！你把这白色垃圾扫掉了，你这乱臣贼子不是当定了么？

东海老人答：
这种所谓的批评，值得回驳么？凡略具儒学常识者都能看出你提供的这段芦言的错误。我说过，我已非常厌倦一些缺乏基本智力水准和思想含量的争论。不回批了，仅录此备案吧。

一言以为智一言以为不智，把颠三倒四的胡言乱语视为“尖锐”，可见你也盲得可以；连芦笛这样的下流人物文化盲都被尊为什么“大侠”，可见这个时代是怎么样的学绝道丧。呜呼！2008-11-27

20八十噸：
东海老人，俺常拜读你的诗，有意境，有哲理，你想登高，无可厚非，但高处易受寒，草长则离根。俺学问没你大，实际上差得太远，假设有天大了，俺还是喜欢土土的，泥泥的，近距离享受土壤的芳香，承花叶之飘落，观世局之变幻，感生命之无常。世事如棋，旁观参与，皆乐在其中。而登上孤峯，则徒生浮云遮望眼之叹了。

东海老人答：
多谢提醒。然复须知，我的道德自尊或者说道德骄傲是针对特权，针对强势，针对专制主义的。

我多次引用的谭嗣同教导：“克己时，当以蝼蚁、草芥、粪土自待；救人时，当以佛天、圣贤、帝王自待。” 儒者以圣人自期将最高人格理想定格于圣，是理所当然的。但别忘了，“克己时”与“救人时”自我要求不同，“以蝼蚁、草芥、粪土自待” 与“以佛天、圣贤、帝王自待”一体两面，不可或缺。

东海思想任何时候都不违仁义、中庸之原则，不过，有些言论应地应时应人而发，会对某一方面加以强调，不可作片面、偏激、僵化的理解。东海的文化自信正是建立在东海之道的扎实高圆的真理性之上，非常欢迎如实如理的批评。“思想觉悟”、“文化程度”的高低，终究不是靠本人的“文化自信”决定的。如果所拥有的是顽石，和氏最“自信”，又有何用？相反，如果所拥有的是璧，不会因为和氏态度怎样而变成顽石。2008-11-27

21老象：枭兄坚守中华道学根本，博闻广涉，终究以儒为本，兼采中西诸正教学说，贯通融化自成一家之言。难得！叹服！！！老象何敢妄加评议。当将枭兄此宏论（枭注：指《良知大法》），转于博客珍藏，转寄友人研读；老象寄望：一、或有大德善知识缘读此文，助发宏声；二、或有后学具正知正见者，能将近年枭文细加研读，以便以新秀俊发的清新活泼语言，对“东海之道”作普通平民知识者喜闻乐见的诠释与阐发。能如此，对此一思想混乱之时代，幸甚幸甚！！！（本贴于2008年11月25日22:57:27在〖中国低诗潮〗发表）

东海老人答：
多谢老象慧赏。我本自以为已很通俗化了，然近年来，不少读者及友人纷纷报怨枭文难懂。看来在如何深入浅出方面还是要引起注意。“以新秀俊发的清新活泼语言，对东海之道作普通平民知识者喜闻乐见的诠释与阐发”，指出了问题的关键。儒佛正道的弘扬普及、良知大义的通俗“下行”，有待于东海的进一步努力，也希望有大德善知识奋起助我一臂（其实老象本人就是东海心目中最佳人选之一。“何敢妄加评议”之言过谦了。）。2008-11-26

22leature：
看来反对者不少啊，不过我劝那些反对者们，不要骂人，如果觉得自己比东海高明就指出他错在哪儿了！（跟于《良知大法（新稿全文）》）

东海老人答：
正用为指不出我错在哪儿，只好骂人啦。骂得越凶，越暴露了此辈内在的丑陋。
至于反对者多少与一门学说的真理度高低之间并无必然的关系。2008-11-24

23sisi：
这只是你认为的佛道、佛道不在文字。一切法都是佛法，包括良知儒法。（跟于《实证良知大，方知道佛偏》）。

东海老人答：
“佛道不在文字”，一言扫尽佛经道藏。正确的说法应为：佛道不是文字，但也不离文字。佛道可借语言文字以传也。

佛教喜欢说一切法都是佛法，其实有言无实。佛法根本包括不了良知儒法，例如儒家外王学，是关于制度建设的学说，佛法作为出世法，如何“包括”？相反，形上形下一体贯通、无为而无不为的良知儒法倒可以包括佛法（道理详见东海《良知大法》诸文，这里不谈了）。2008-11-24

24净瓶：东海哥哥，不要文屁冲天了。你好像是个不得志、受排挤的人，又底子深厚，人家嫌你碍事又搞不掉你，只好冷着你，是吗？你不要学唐伯虎，要学袁了凡。拿功德换福报。 经常什么委的人，会来这里，不知是不是冲着东海哥哥来的。不要自命风流了，老实积福才好。（《佛学论坛》）

东海老人答：
老实积福，好，此言值得奸诈鬼自私鬼们牢记。但我以为不如老实积德更好。着眼点应放在“德”上。福报如何，任之可也。

当然，老实积德，自有福报。东海骂鬼驱魔，独乐逍遥，“人家嫌你碍事又搞不掉你”，何尝不是一种福报？平平安安就是福啊。

老实积德与“自命风流”毫不矛盾。说我老实，我是大老实，说我风流，我是真风流。有诗为证：东海风流旷古今，金刚虽怒佛为心。

曾有佛徒笑我勇有余而智不足、“明哲”不足，不象儒者倒象侠客甚至蛮夫。殊不知儒侠相摄相辅而不相违，儒者何妨有侠气？至于是蛮夫还是智者，明不明哲，根本不是凡夫俗眼能够论定的。

以儒家的立场为立场，以民众的利益为利益，个人的得失安危，不必看得太重、算得太清—–其实根本算不清，无法算。生命不可思议，良知不可思议，因缘不可思议，很多事表面上看个人似乎很“吃亏”，其实不一定。老子曰：外其身而身存，此言有妙理在焉。我作为“中华第一亡命徒”，大有“危害”却没受到什么明显的迫害，不正是“外其身而身存”么（当然，这也取决于中共一定的进步。如果在文革时期，象东海这种人，无论怎样“外其身”，也必灰飞烟灭）。

而一些人，为一已得失安危考虑太多了，太聪明了，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要相信善有善报这一金刚律（知否知否？有时恶报也是一种福报、一种“上苍的善意”）。但行好事吧。2008-11-18

25海风碧云：
被枭老的文章绕迷糊了，既然心物一元，何以一定要有“心”？

东海老人答：
在《良知大学》开头我讲得很清楚：

宇宙本体亦即生命本性是一种具有普遍性与“特殊性”的事实存在，非心非物、亦心亦物、心物一元。它不是意识与物质，不是感官可以把握的自然事实，无法从自然科学的知性范畴去推演，只能通过内在体验来肯定，故非心非物；它能够“生”天“生”地“生”万物“生”人类、“生”出宇宙万物与人类的肉体身意识心来，可见它兼具意识与物质的性质，故亦心亦物。

也就是说，良知不是宇宙万物和肉体生命，但它潜藏着宇宙万物和肉体生命的种子，良知不是意识心，但它潜藏着意识心的种子，机綠成熟，就可以“生”出宇宙万物与人类肉体与意识来。

就本体言，心物浑沦为一，就现象言，心物不二而又有别：物质与意识都是现象，同“出”于一体，但两者表现形式不同。好有一比：干、枝、叶、花都从一粒果核里萌生，同“出”于一体，但形式各异。种子不是干枝叶花而又兼具干枝叶花的性质。以果核喻本体、干枝叶喻物质、花喻识心，就容易明白了。2008-11-16

26东海儒者：老师有个问题问一下您,您为什么要反共呢?是不是 中共利用西方文化来治理国家.是民心以不复为华夏之心了?

东海老人答：
大文化人的的立场，应该也必须与民众的立场、文明的立场一致。现代儒家在政治上还应坚持民主自由的立场—民主自由是新王道政治的基础。

我反共，反的是中共的专制主义及其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亚西方文化而非西方文化）。中共局部尊儒以后，我的态度已有所缓和。但中共还很不够，它必须真正地、完全地站到现代儒家的立场来。这是东海儒者在政治上努力的方向。

东海反对专制主义但支持中共向中华文化特别是儒家回归的努力，这一立场已遭致广泛的抨击、排斥和敌视。我曾将两极管、一根筋思维视为西学派（包括自由派与基督派）的“显著特征”。具备这种特征的人，看什么东西都是非白即黑、非善即恶、非友即敌的。2008-11-17

27古月僧：
本体绝不会存在人的意志。这一点上儒家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汉传大乘佛教一样也是死胡同，不过是在苟延残喘。

东海老人答：
儒家没有走进死胡同，是你的思维走进死胡同了。

本体绝不会存在人的意志，这是当然的。但宇宙万物包括人的肉体身与意识心（人的意志属于意识范畴）都根源于本体，换句话说：本体可以开发、发展出无量无数的人的意志。

本体本性，潜能无限。人的意志在本体中是一种潜在，就象树的干枝花果等一切潜在于一颗树种子里一样。2008-10-19

28博x文坛读者杨先生：您好，一直想想您请教一个问题，您一直在宣讲的儒家学说，将会在现代社会里面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您会把儒家看成是一种公共管理的理论，还是一种道德或者宗教的角色？
东海老人答：
我所“宣讲的儒家学说”，在社会层面，主张民主和王道（王道政治是民主的高级阶段，从法治的基础上进入德治），“是一种公共管理的理论”；在个体层面，致力于德智修养（这里的德智指下学上达的大德大智，涵意深广），是一种安心立命的栖居，一种“不是宗教胜似宗教”的信仰。

29贝苏尼：以儒为经，以法为权，可乎？东海先生谓，当儒家碰上法家，难免败下阵来。但是一般认为，自汉乘秦制，两千年的中国皇权政治的基本特征是“外儒内法”或“阳儒阴法”，莫非东海先生不赞成这种观点？（东海一枭《经权略论》）

东海老人答：“外儒内法”或“阳儒阴法”是指法家。儒家名义上独尊却被“外”化、“阳”化，岂非“败下阵来”？说儒家在历史上败于法家，也是就某个角度泛言之。儒家在名义上居于指导地位，在实质上对于潜处“阴内”的“法”有制约有导善作用。

“以儒为经，以法为权”之言不当。如果这个法指法律，儒家自有礼法；如果这个法指法家，儒家自有经权，也不必借重法家。法家反道德，属于“无体之学”，本质与儒家大异，如儒家在社会、政治上根基不深，用法家弊大利少。2008-9-7

30新亭：请教老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中的魔如何解？网上也常见“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哪个是对的？
东海老人答：
正确如理的说法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从根本上说，道更本质，是居于主导、统治地位的，道是主要矛盾，魔是主要矛盾。关于魔的定义，请阅枭文《何为魔？》。“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中的魔，可以是内魔，也可以是外魔。2008-9-6
东海老人
首发《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