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近人的原文在此:http://blog.creaders.net/lujinren/user_blog_diary.php?did=21051

今天是母亲节,从外面吃饭回来,难得看一部中文电影“凤凰”。看电影之前,随便翻看万维的博客,读到“写给独立中文笔会等海内外民运派”。我突然感觉到文字背后的张力。我对他文章中所描写的时政的话题根本不感兴趣,我象是阅读一篇哲学文章,我一直喜欢哲学,尽管,如果过多地进去,自己也许会变成疯子。但是,这篇文章引起了我强烈的兴趣,他提出的许多命题,其实是人类社会迄今无法解答的命题。

我一直认为人类社会意识形态的最高境界应该这样划分,呈金字塔形:


宗教
哲学
自然科学和艺术

作者的许多观点我并不认同,包括“主义”,和他自己阐述的“共产主义”。但从他的文字可以看出,他自己竭力想摆脱任何思想的束缚,但他自己又阐述了一种“自由之思想”,而他心目中的“自由”两字,却用“共产主义”四个字来表现,这是我不能认同的地方。

其实,如果,用哲学的观点来论述他提出的命题,我们或许都将走入“虚无主义”的概念。法国存在主义哲学盛行的年代,对全世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在法国的一段时间,曾经对这个哲学流派疯狂迷恋。加穆自己最终坚决地拒绝了世人对的他的流派划分评价,和萨特决裂,后人冠之以“荒诞主义”的名号,至今,在人文科学领域,一直引起世人的争论。加穆是阿尔及利亚法国人,是对美国近代社会影响深刻的作家和哲学家。在美国顶级的中学,阅读加穆德作品是中学生的必修课。所以,我开AP French 的课程中,有大量的篇幅介绍这个流派,而这也是AP French literature的必修阅读。

也许,读者会认为,我讲述这些,是否离题十万八千里。不,有关系。作者用物权来阐述这个世界的“不平等”。人,有欲望,所以,他把这个“资本主义”归属到“物权”的范畴。他把马克思主义的“乌托邦”思想,再次进行了升华。马克思是个哲学家,他的理想,是人类的理想,放大到宇宙中来看,最终其实会导致生命的“荒诞主义”。个体的生命,即使实现了“按需分配”的理想社会状态,人类是否还有其他欲望?性的欲望,能够按需分配吗?家庭的社会基石是否应该动摇。好,我们再假设一下,社会彻底性自由,那么,乱伦成为自由,人类的基因必定变异,这样导致的后果,必定是人类的灾难。

有一种自由是绝对的,那就是“思想”。整篇文章的精华所在恰恰也在于此。他的文章剔除那些论述中国时政的话题,可以归纳为陈彦恪的十个字:

自由之思想 独立之人格

我不赞同这个世界可以用就某种主义作为大一统,什么主义,其实,都分属于哲学的范畴。当某个主义被利用,成为一个国家的主导思想时候,比如民族主义、国家主义,战争就会发生,而发生战争的根本原因,其实也是人类动物性的体现:对生存空间的竞争。

加穆的伟大,其实就是对人类命运的思考。他写的“西西弗神话”,用神的惩罚来预示生命的荒诞。还好,人类有宗教,解决了死亡的恐惧。无论是什么宗教,其实大都皈依了人在死亡之后的命运。有一句很古老的阿拉伯谚语,是这么说的:如果上帝不原谅人的罪恶,天堂将被空置。

作者无法摆脱“民族”“国家”这个概念,所以,他讨论中国时政和西方时政的时候受其本身的血统局限。其实,我们每个人,在寻找“自由”的时候,都会制约与这个与生俱来无法改变的局限。什么时候,人的思想能够不受这个局限呢?答案只有两个:宗教和哲学。

我阅读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把它当成了一件哲学思想作品,但作者最终逃脱不了理想主义的意念。共产主义,在这个地球上根本不存在,往积极意义上说,是理想,消极一点,就是乌托邦,而我把乌托邦归类为虚无主义,再往深挖掘一下,其实,人的生命历程,本身是荒诞的历程,所以,我解读他的文章,不得不再次提到加穆。

不,世界并不荒诞,这个地球、这个世界实实在在存在。存在主义提出的“存在即合理”本身,是最最务实的“现实主义”,它提醒人们,“荒诞的人生”这个现象本身就是“存在主义”的合理性。正视荒诞,正视个体生命的永远消亡,本身就是生命最积极的意义。

作者是一个思想者,他想跳出东西方社会体系的对立。他视许多“主义”的倡导者为“迷茫的一代”,包括他看到的民主派。他认为自己是一个睿智者。但他无法用他所描述的自由之“共产主义”来面对当今东西方社会客观存在的意识形态之区别。马克思也只是提出了一种理论,幻想了一种理想,我至今没有读到过一部人文作品,描写人类实现了最高的理想境界:全世界实现了自由平等博爱后,物质及其丰富以后,人类该如何生活?人们是不是又会为物质以外的欲望而发生争斗呢?譬如,对延长生命的欲望。

这是一个哲学命题。荒诞主义同样有其局限性,“物权”其实是先导于“人权”的。在物质得到平等繁荣后,相对的“人权”才会得到保证。为何说是相对的?一个真正的超级大国可以做到对内的人权,但无法做到对世界的人权。那么,“物权”在世界的范围内又会侵犯别国的“人权”。而一个发展中国家,“物权”和“人权”都得不到保证,那么,国家最终的凝聚力只好寄托于“民族主义”这个最最原始的因子,而这个最容易被煽动也最容易被传播的思想变成了地球大多数国家的普世价值。所以,我一直认为,地球上只要有国家概念存在,战争是难免的,无论是什么主义,都解决不了问题。

作为个体的生命,不可能沉湎于世界大一统的理想天国境界,如果说有,这个光环可以套到“耶和华见证人”(Jehovah’s witeness)头上。这个从基督教流派中分离出来的旁支,只有他们,是真正的倡导“无政府主义”的概念,他们认为管理地球的唯一合法者是“上帝”,耶稣是地球行政执行官。也只有他们,虽然入加籍,无须唱国歌,无须向女皇宣誓。他们不对加拿大的国家地方选举产生任何影响,他们不投票,不从军,不庆祝国家的节日。但他们是少数,目前全世界大概有六百万人。

如果说,作者在阐述政教分离或政教合一的问题上概念非常模糊,那么,他在论述共产主义真正含义的时候更加苍白。其实,所谓的各种ism倡导的理念如果和宗教相比,内涵和力量是非常微弱的,相对于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武断一点说,各种ism (各种主义)往往是昙花一现,作者的思想的薄弱环节正在于此。

这个世界,各个国家,各个地区,出现了大批的知识精英,他们不再被任何流派、主义所蛊惑,他们思考着,探索着,提出一种又一种思想,描绘着他们心目中的地球理想王国,幻想着人类没有贫穷、没有战争、没有那么多的压迫和反抗。但是,我们该如何把思想结合当今的社会现实来具体实施,这是一个目前无法解决的问题。

想到这一切的时候,感觉到的便是另一种悲哀。宗教、哲学永远是社会思想的先驱者。当我面对政治无能为力时,走入宗教哲学的世界,可能是心灵最好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