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预定的下午4:30的约见之前五分钟,哈洛德•威廉森走进苏利曼-阿伯特和格林公司在华尔街的营业点。五分钟后,他被请进威廉•克兰登的办公室。简短的寒暄之后,谈话进入正题。

哈洛德:我是一个航天工程师,从研究院的学习期间就开始研究市场,试验各种交易策略。五年前我把试验缩小到三项策略上,并从那时起应用它们以小额资金进行交易。到现在,我已经确信这些策略确实管用,希望用我的交易跟踪记录吸引更多的资本进行交易。

克兰登(直直地坐在椅子中,双手象唱诗童那样搭在一起):我并非打探你可能认为是专有技术机密的东西,不过请你说明一下你的交易策略的性质好吗?比如说,它们是从相对错误的估价中获利的套利策略呢、还是牵涉某些不同寻常的信息来源?

哈洛德:不,都不是。(得意地摆摆手)这些策略的全部所需就是过去的价格数据。我所做的就是把过去的价格输入电脑,然后产生买卖规则。

克兰登(摘下眼镜放在桌面上,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揉太阳穴,身体后仰、缓缓倒在椅背上):我们当然一直在关注我们的投资手段现代化,以包容更加高级、尖端的方法,就是尖端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得到证实的方法。但是我们恐怕对应用技术系统进行交易没有兴趣。我们刚好已经发展到了理解市场的水平上,排斥基于简单如过去价格一类的规则的所谓功效。

哈洛德:但是事实证明,它确实起作用。我有跟踪记录为证(把一本活页夹和一叠证明文件放在桌面上)。

克兰登(轻轻推开,腾出空间来放置手臂):我知道它确实有用,而且我确信它在过去几年中发挥了作用。这一点我不反对。但是总有一些规则在事后证明起到一定作用。如果我选定1000名投资者,依次请进我的办公室,投掷飞镖挑选中某一只股票,然后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跟踪这只股票。他们这的一半将会比平均水平稍好些,但仅仅是靠运气。第二年如果我请这500名上下的成功者回到我的办公室,再如前法炮制,他们中的一半还会随机地好于平均水平。我可以一遍一遍地试验,最后我可能找到25名上下的投资者,他们在连续的五年当中击败市场。但是你能说我应该为他们配备金色飞镖,把他们安置到一间办公室里,在接下来的一年中跟随他们投资所镖中的股票吗?当然不能。问题在于事前无法分辨谁将击中恰当的额股票。我所知道的就是,你只是那些靠运气击中正确股票的投资者中的一员,没有理由认为你所发现的模型将继续发挥作用,就象没有理由相信五连胜的成功者手中的飞镖仍将投中正确的股票一样。

哈洛德:可能吧,但是仅仅试验以下好象不会让你损失什么。至少我还有一个跟踪记录。你怎能不经过试验就断定这种模型毫无价值?

克兰登:个别而论,我不能断定。但是我充分了解这些市场,从总体上讲,我知道历史价格的简单系统不能真正完成这项工作。假如事情如此简单,现在每个人都能利用它,那它的普遍流行将导致用它交易的投资者的利润趋于消失。

哈洛德:但是如果这些投资者象我一样只有很小的资金用于交易,那么情况就不是这样了。我相信市场容量很大,足以容纳几百万人都各自以我等帐户规模交易而不为人觉察。话又说回来,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系统。实际上,它相当复杂,没有多少人能够发现这种方法。

克兰登:不过你发现了。你应该明白,如果这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反对意见更加强烈。毕竟有一大堆复杂的系统侥幸可以经历一段时间发挥作用。(摇摇头,勉强一笑)真的,我不能买尽是螺旋比率、头肩顶基本阻力水平或诸如此类的什么东西。

(哈洛德正要开口,克兰登举手拦住,接着讲下去)我的观点很简单:仅凭运气,每1000名投资者中就会产生几打人最终完成满意的交易记录,也会有几打人输得精光。当然,这并非我亲眼所见。但是可以断言,比平均水平强出许多的这些人将会出现在我的门口。(停顿一刻,笑了起来)即使我对见到的每一种系统投入10美元,我也会破产。我不能简单到以你过去的操作表现为基础。我总能找到过去表现优良的投资者。如果我乐意,我可以用计算机测试不同的交易法则,挑选过去表现良好的法则。而且,仅仅靠运气,每个人都可能春风得意,五年、十年或更久。但是我需要看到对未来有意义的法则,有机会击败市场的法则。我并非一个效率市场论的拥护者,如果我是,我现在就不会在这个行业里。但是,我了解的足够认识到,如果你准备发现起作用的什么东西,现在就应该挖掘比历史价格更深刻一些的东西。这一点我清楚

威廉•克兰登站起来,倾身把笔记本和文件夹递还给哈洛德。“威廉森先生,非常抱歉。我对你的系统的潜力十分肯定,但总结起来只能到此为止。历史价格谁都可以轻易获得,如果你的系统确实管用,那么可能每个人都已经在使用它了。”

哈洛德•威廉森耸耸肩,勉强一笑,离开了克兰登的办公室。关上身后的房门时,他回头一望,自语道:“如果市场中的每一个人都象你一样,就不会有人使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