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又去了”苏丝黄”上班. 北京还沉浸在春节的氛围中, 这几天不咸不淡的生意显得这个节日特别地漫长, 好象怎么也过不完.

晚饭吃的早了, ”苏丝黄”人还不多. 我先到三楼蹦迪热身, 顺便钓钓鱼. 吧台里的那个四川酒保看我还是那幅样子, 妈的, 小逼孩儿, 你不就仗着那张脸还嫩, 才在这儿打着工么? 没这脸, 你TMD也得从工地里的”力工”干起.

跟着音乐, 我扭着腰, 挥着胳膊. 其实, 不喝酒, 不磕药, 一个星期在这儿蹦6天, 真没劲. 更烦地是, 扭一晚上钓个鱼, 还得再忙活半夜. 当年王小波说假如没工作, 凭他的个头还能去北京火车站扛大个儿挣钱. 我现在干的比扛大个儿还累.

你说这挣钱的” 挣”字, 是提手旁, 怎么没个”身”体旁的”身 争”字?

我干扭了一个多钟头, 正累的时候, 终于等到DJ放了一个慢的, 是”Apologize”. 我可以靠在墙上歇个曲子, 等鱼上钩. 吧台边上一个白领模样的男的突然走过来问我, “我可以给你买杯饮料么?”

我对他们几个是有印象的, 那伙儿人有男有女, 一看就不是我要钓的鱼, 或许是因为一个打赌, 或许仅仅因为一个玩笑, 所以来试试那个白领会不会过来和我搭话.

“不, 不需要”. 我懒懒地回答.

说完又有点后悔, 我真的有点儿渴了. 有时候人就这么矛盾. 意外的是, 那个白领转过头, 对那个四川酒保说了些什么, 然后, 酒保就倒了一杯饮料给他. 他把杯子端给我, 说:”这是一杯冰水.”

我接过杯子的一刻, 正好有一道灯光照向他的脸, 刚开始是若干光点聚向他的鼻子, 然后又突然向四周绽放一样地散开. 我向他挤出一个微笑, 心里有些感慨: 那个爱我的男人当年如果能这么坚持该多好.”

激烈的音乐又响起来, 我又扭来扭去. 终于, 一个老外朝我走来说: “Hi, how it going?”

“Fine”. 我心里想, 你这头鱼怎么这么慢!

最后, 我挎着这个叫”Mike”的老外去二楼衣帽间拿外套, 突然在眼角的余光里, 看见那个白领也准备离开. 我没有看他, 就象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过, 我记住了, 我被包的那夜, 灯光在你脸上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