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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东庭还是个小男孩儿的时候,曾经被所有邻居街坊夸为秀气的象个小姑娘。慢慢长大,他开始为自己白皙的皮肤而苦恼,他甚至认为那是一种耻辱。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把他那身惨白的猪皮搞得黑一些,暗一些,粗糙一些,能够更象一个大老爷们儿。但不知道为什么,晒了几次太阳后,除了被晒得发红,象刚搓了澡以后的样子外,爆了的皮儿一蜕掉,还是如小时候自己养过的蚕宝宝似的,肉皮更加嫩而白。他害怕那一层白,害怕到不敢面对,他甚至极为厌恶父母的亲朋好友貌似马屁地夸他的皮肤细腻如女人。每到如此,他会上来情绪,不管对方是谁,恶狠狠地瞪他/她一眼,便会转身一言不发把自己扔进属于自己的房间里去,撞上门,他甚至会拿起刀子在自己的手背手臂上划上一些刀痕。不是为了自虐的疼痛,只为了让自己能更有一些沧桑感。他为此变得很酷,也很邪。那种酷和邪更多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自卑和虚弱。他需要女人。那是一个早已过了王心刚唐国强小白脸盛行的时代。那个时代,需要的是高仓健似的硬汉。他无法把自己的样子改造成一个满脸疤痕的流氓,但是却在不经意中形成了一种病态邪气的性格。甚至在有些时候,他发现自己很懂女人,知道她们想听什么,想要什么,甚至想受一种什么样的虐待,这种虐待,只有他能给。从他的第一泡精射出枪膛开始,他就习惯于这种追逐女人的游戏。他喜欢那种征服的欲望,喜欢那些女人被他在情感上折磨的死去活来,欲罢不能。相对于肉体,他更愿意玩儿这种心灵的游戏,他喜欢把自己的名字一刀一刀深深刻进所有跟他有染的女人心上,刀刀见血,刀刀见泪。在这种血泪中他会有一种宛若破了处女见血般的快意。他要这种感觉,这种让他更男人的感觉。

肖亦飞对他有好感,在刚才车上那不经意的一回眸,他已经全知道了。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游戏,甚至不知道最后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但是本能的,他的荷尔蒙让他不能控制也不自觉的想要勾引她,当然,他不是个真正的无耻的低级的流氓,他只是喜欢让一个女人爱上他,然后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他有他的原则和分寸。

“小肖,你的那套方案,小严拿给我看了,后天我们会安排一个会,你准备一下。到时候看你表现了。” 谢东庭转头看着肖亦飞,笑容拿捏的恰到好处。

“后天?好吧,我尽力吧,争取能够把方案说清楚。”

“不是争取,是一定要,” 谢东庭眼神里突然有了一种执着的坚定,“我要你征服他们,所有在座的部门领导。你可以做到!” 车子停在肖亦飞住的公寓楼下,谢东庭把煞车拉住,看着肖亦飞的眼睛,一种信任和柔和。肖亦飞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这种眼神给揉的象是吃酸的酸倒了牙床。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点点头,“好的,谢总,我一定努力。”

“你住在这里吗?” 谢东庭看了一下周围,“这里不便宜啊。”

“还好吧,没办法,离公司可以近一些啊,凡事总是有取舍。”

“这样好了,跟公司财务说一下,以后每月承担你房租的50%。”

“谢总!不用。。。。。”

“不用再说,我说出来的话就是命令,不可以拒绝。” 谢东庭语气有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那,谢了。”

“小肖,好好干,我看好你。。。。。” 谢东庭临走前,冲肖亦飞真诚地挤了挤眼睛,随后开着车子走掉了。

肖亦飞呆呆地站在那儿。她的心全乱了套了。这是一个怎么样的领导啊,人怎么可以这么有魅力呢。她甚至不知道能有多少女性能扛得住他谢东庭所释放出来的诱惑。回到自己的小房子,翻来覆去在床上,跟怀了春的少女似的,心里面有团火一样,终于,烧到身下的床都好象着起来,黑暗中她‘腾’ 地跳了起来。拉开灯坐到了桌子面前,打开电脑,插入从公司带回来的U盘,她要倾其自己所有的力量,把那个PROPOSAL(方案)做得完美。

那天的会议的确是很成功,肖亦飞在职场上还是有着自己很大的风采。她的智商能充分发挥到极致,侃侃而谈了一个钟头,终于拿下了所有在座人的心,对投入这个项目的开发,不再有任何疑问。谢东庭的眼光不时投来赞许,这在肖亦飞的心里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会议结束,各部门经理都先行撤了出去,剩下谢东庭,小严,还有肖亦飞在整理文件,

“小严,” 谢东庭叫住正要出去的小严。

“嗯?谢总?”

“你去安排一下,给小肖换一个单独的格子,可以安静搞开发设计。”

“。。。。。好的,谢总,我这就去办。” 小严不动声色的点了一下头。从会议室出来,他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自己奋斗了一年多,快两年才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凭什么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刚进公司半年不到就得到了如此的重用和青睐?看来不难看,五官正常的女人,只要不傻,胸脯再丰满点儿,奶子再突出点儿,在社会上真他妈是比男人吃的开啊。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这个开发部经理的职位都要给那娘儿们撬走了。资本论说有了贫富就有了争斗,看来还并不全面,有了女色也一样有了争斗。一棵警戒的种子已经开始悄悄埋进了小严那颗并不大的心眼儿里。。。。。。

这几个月的时间,于大寨的确象度日如年。曾经偷偷地扔过一些简历给别的公司,但市场状况实在是太糟,收到的都是‘暂不招人’ 的回信。还得忍吗?有些窝囊。于大寨是个容易知足并且容易安于现状的人,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忍受窝囊。是男人都不会如此活着的。他想过要飞,但是他想的又要更多。他有杜琳,有阳阳,他不愿意牵扯乱了她们平静的生活。如果没有家庭,这个时候的于大寨是愿意破釜沉舟一试的。但现在,他只能象周星驰一部电影里一样,不停跟自己说,“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晚上孩子睡了后,他也开始更多的在网上冲浪,大信息的收罗国内外的任何业界新闻。机会是要撞的,是要自己去撞,而不是让它撞过来。

“杜琳,你愿意我海归,还是在这里换个工作呢?或者两边跑?”

“大寨,做你觉得应该做的,或者你觉得将来会不错的选择。我知道你不是个随便的人,你想好的东西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对你的行业不了解,但也不会扯你后腿。只希望你别太多顾虑,真要想闯,可以把你妈接过来,照顾阳阳,你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只是。。。。。。”

“只是什么?”

“不知道。。。。你要真在外面闯了,我会牵挂,也会忐忑不安,不知道为什么。” 杜琳垂下眼帘。

“杜琳,其实我要的很简单,我只想要我们都衣食无忧,要你们娘儿俩稳定快乐。”

“大寨,” 杜琳笑了推推他,“行了,还没想好折腾什么呢,先给自己吓住了。稳定和不稳定是一种互相促发互相转换的状态,每个时段不一样。要想折腾,我奉陪,折腾去吧,家,我会给你守住了。”

大寨不再说话,这些日子看着越来越多的归去来者,听了越来越多所谓小有成功人士的牛B经历。他真的发现自己从心底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他甚至开始渴望着这种变化,哪怕它会打破现在的那种平衡状态。

那天在班上,继续心不在焉地混日子。杜琳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大寨,大寨。。。。。。” 背景杂乱间插着杜琳的哭声。

“怎么了?怎么了?你慢慢说。” 大寨吓了一跳。

“大寨,你。。。。你快过来一趟,江平。。。江平他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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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一三五折腾三次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