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下学期,功课不忙,大家都在逃课做生意、打工、考T考G、谈恋爱。。。。我经常去找顾家业,可他总是忙得没时间陪我,为此我们小吵大吵无数次。

五月,他告诉我他要去上海出差三周,我虽然不满但也没办法。他走了以后,电话也不多,我呼了他留了言,他也很少回。那时候,我倒常常和罗燕肖军凑在一起。他们俩早已老公老婆相称,彼此腻得象老夫老妻。罗燕的大小姐脾气简直是一流的,对肖军呼风唤雨,稍有不适就给脸色看。肖军也没办法,但看出来已是弃之痛留之倦。好几次要不是我的相劝,二人会打得你死我活。

私下我常常劝罗燕温柔点,别老耍小姐脾气,可她有她的‘哲理’。“难道你不知道爱之深恨之切吗?再说了,现在就小鸟依人,将来怎么办?”上海男孩和北京女孩谈恋爱,总是好戏不断,经典绝配。

顾家业走了两周后的一个周末,我和朋友在建国门的必胜客吃过饭,就一路溜达往东走。忽然想起,我的一本书落在顾家业那儿,想一想也不远,就打算过去把书拿回来顺便也把他的屋子打扫一下,让他回来惊喜。我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雀跃了一下,好象我已经能看到他惊喜的样子。

到了他楼下,我三步并两步,坐了电梯来到他的公寓。按了门铃,心里期望他的任何一个舍友在。过了一会,矮个的小王开了门,一看到我,他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说:“顾。。顾家业,他。。。他出差了,不。。。不在。”“我知道,我来取一本书,上次忘在这的。”他没有动,愣在那看着我,也没有让我进的意思。我有点不耐烦“我就进来一下,一会就走。”他犹豫了一下,不情愿地让我进了门。

“周。。。周云迪,你要不先坐客厅,我给你倒杯水。”他今天实在有点怪。我也懒得理他,照直朝顾家业的房间走去。“不用了,我马上就走。”一边说,我一边推开了门。门哐啷开了,我‘啊’了一声笑容全无,里面的人也被吓了一跳。一对男女赤身在床上,显然我的突访搅了他们的好事。男的是我熟悉的顾家业,女的是我不认识的。整个世界凝固在那,没有声音犹如真空。

我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看着顾家业快速套上T恤,朝我走过来。他的音容笑貌似远似近,依旧是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可今天此时此刻却是如此陌生。

“云迪,听我说。。。。”顾家业走到我面前,扶着我的肩膀看着我。当他的指甲碰到我的肌肤时,我象被电击了一下,但这次不如以往,电击过后不是暖流,而是冷颤。我甩开他的抚摸,往后退了一步,“不要碰我!”我脱口而出,他的手在空中划了个弧线然后落下,显然他没有料到我的反应会如此之大。愤怒让我热血沸腾,但喉咙里象被什么东西堵住,我说不出来也喊不出来,两行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别这样,好不好?”他又走近一步,在哀求我。一下子,我觉得我的存在是这么无趣和多余;推开他,我转身朝门外跑去。我只想跑得越远越好,跑到没有他声音的地方。就这样,我离开了他的公寓,那座高楼,那片小区。终于,我停了下来,不是我想停,是我实在没有力气跑下去了。泪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咸是酸是苦是甜。

顾家业没有追出来,没有拦住我,没有道歉没有忏悔,这比背叛更狠地在我的心里刺了一道。我们俩好比两个拳击手,他冷不防把我一拳打倒,当我爬起来在准备回击的时候,他已停战,将我一个人晾在一边,没有地方和机会让我释放我的愤怒。

就这样,我坐着车回到了学校。一路上,我靠着玻璃看着窗外,外面于我是一片模糊,幂红灯的光就象一个个萤火虫在闪,忽远忽近。泪干了,血冷了;没有爱,没有恨。

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

回到宿舍,我把自己甩到床上,就在昏昏迷迷慵慵散散中睡了过去。半夜里被恶梦惊醒,我是一身冷汗。第二天,我没有理由地发起了烧。宿舍里,只有我和刘晓红两个人,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给我打了一碗粥。吃了药喝了粥,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在梦里,我不停地在喊“不要,不要,为什么,为什么?”,直到一身大喊,把我自己从梦中喊醒。起来已是黄昏,宿舍里空无一人,只有我孤零零的坐在床上。打开呼机,没有一个短信,更没有‘顾先生’这三个字。躺下,莫名地又是两行泪,从眼角滑落到枕上。

———————————————————————————————————

本文所有人物、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谢谢跟看,欢迎指教。联系作者:[email protected],查看全文http://spaces.msn.com/yiraner/。